上官清清也从窗里头探出半边身子来,她没穿嫁衣喜服,还是那身她惯常的粉色小袄,鹅黄色的发带与发丝随风飘摇。她的手上还提着一盒糕点道:“我猜你会来,特地给你准备的。”
沈鹮头都抬酸了,再看这辆马车,这哪儿是马车呢,这简直就是一栋小阁楼,里外两层,说不定还有隔间。
她费力接过了上官清清的糕点,再看向亲自驾车坐在马车前头的林阅,也从袖子里掏了半天,将一样东西递给了上官清清。
上官清清握着她送的瓷瓶,晃了晃,里头丹药撞击的声音颇为清脆:“这是什么?”
沈鹮道:“毒药。”
上官清清闻言一怔,沈鹮开口:“若日子实在不好过,又不想死得太难看,便服下这粒药。不过这药有剧毒,若你不是真心想死便不要打开瓷瓶,否则毒气放出来,便是没吞下去也会伤及根本。”
上官清清呆愣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好啊,我知道了。”
沈鹮见上官清清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声来,心里顿时滋味复杂,她不知自己该用何种目光去看待上官清清,她觉得上官清清可怜,又不想自己的同情真被对方瞧见。
隆京城门前的人有许多,还有不少听说上官府要嫁女儿的,特地前来凑这份热闹。
他们对林家一无所知,从玉中天到银地数万里之遥,风土人情皆不一样,上官清清到了那儿便只能想尽办法自保。
沈鹮想,她希望上官清清这辈子都用不到她给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