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濯也就随手一翻,然后微停在了
()原地,眉眼淡得让人看不出情绪。
祝成和林绻连忙凑上去一看,然后同时顿住。
因为答案之书上赫然写着八个字:[明镜有隙,命途多舛]
破镜重圆,方得有隙。
虽然是形容爱情的成语,可是无论放在哪里,都算不得顶好的祝福语。
场面一时陷入一种微妙的停顿。
还是祝成最先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破书!我就说不准吧!我怎么可能想脱个单都要百年难修,信不信我分分钟就给你们谈个恋爱!”
“就是就是!”本来是只是想探探陆濯心思的林绻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不吉利的答案,也连忙附和,“我每天都在涂米诺地尔,怎么可能会寸草不生,我们要相信医学而不是玄学!徐一涛拿来的这是什么破书!”
“对!破书!根本不准!”
“对!不准!垃圾破书!”
林绻说着,就一把从陆濯手里抢过答案之书,随便往书包里一塞。
正好徐一涛带着刚从沈易头上拔下两根毛的江序,走了回来,见状,忙问:“你们没事骂我的书干嘛!”
林绻把书包往他面前一丢:“没意思,咱不玩了,而且天色也不早了,要不都回去睡觉吧。”
“啊?啊!对!我突然好困,咱们回去睡吧。”
祝成也难得有眼力见的跟着捧场。
于是刚刚回来的众人,稀里糊涂地就被他们推着散了场。
江序虽然也早就不想玩了,但被推回帐篷时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看向陆濯:“他们怎么了?”
“没怎么。”陆濯替江序往漱口杯里倒进矿泉水,“他们就是问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谁,不然为什么反应会那么大。”
江序:“……”
艹。
刚刚忘却的记忆重新浮现心头,他连忙接过洗漱用品,扔出一句:“我绝对不可能喜欢谁!”
就红着耳朵,仓皇逃窜。
看来反应确实是很大。
以后得少拿这件事逗着点他。
陆濯想着,自己也拿起洗漱用品,往另一头的洗漱地走去。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帐篷里的被子下已经冒起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不见头也不见尾,像是想把自己给活活闷死。
陆濯笑了一下,关了灯,脱了衣服,在江序身边躺下。
帐篷里还剩下寥寥几只萤火虫依然在盘旋逗留,像是还有什么不甘心的事情没有了结。
于是当旁边那个小鼓包第数不清多少次地不安分地扭来扭去后,陆濯淡淡开了口:“睡不着?”
翻身翻到一半的江序:“。”
哦豁,遭逮住了。
“那……那个……我主要是有点认床。”
江序给自己找了一个还算合理的理由。
陆濯也没多问,只是说:“那要不聊聊天?”
“啊?哦,好。”
尽管各种羞恼想
逃避,但江序还是本能地没有拒绝陆濯的请求。
陆濯唇角浅淡地勾了一下,然后问:“你是打算年底出国?”
“啊?”江序先是没跟上陆濯的节奏,然后才反应过来,“没,我是明年初递申请,拿到offer应该是春天时候的事情了,所以还有大半年呢。”
“嗯。”陆濯又问,“那你觉得你出国以后我们还能和现在一样好吗。”
“当然能!”
江序虽然不知道陆濯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陆濯轻笑了一声。
江序以为他不信,连忙从被子里爬出,露出那颗乱糟糟的小脑袋说:“就算我要出国,但现在联络方式这么发达,我们可以经常发消息,打语音,打视频,我逢年过节也都会回南雾,回来了我就去你家住,吃你做的面,吃花哥做的饭,还可以一起打游戏吵架聊天逛街,怎么就不能和现在一样好了!”
江序皱着眉,说得又急又认真,萤火虫的微弱光亮照映出他的眉眼,瞳孔清澈热忱得像是个想到处送宝石的小王子。
陆濯又笑了。
江序更急了:“你笑什么笑,我说得不对吗!”
确实没什么不对。
只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开始贪恋起更多,因此也就更害怕不欢而散而已。
陆濯情不自禁地就把手指搭上了那头乱糟糟的软发。
他很确信,江序此时此刻一定说的都是真心的话。
只要他们一直是朋友,就可以一直和现在一样好,怎样都不至于说上命途多舛,更谈不上明镜有隙。
反正只是现在这样,他就已经足够幸运且无比满足了,那他就不应该再贪心。
不然如果回头连这样的陪伴都被他那不自量力的心意给吓跑了,他还拿什么去找回他的太阳。
想着,陆濯用力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用若无其事的玩笑语气说道:“嗯,你说的都对,我们肯定能当一辈子好朋友,是那答案之书说的不对。”
答案之书。
江序听到这四个字,奇怪的心虚感突然再次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