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想?要跳起来,却发现手?脚像灌铅了一样无法动弹,只能?坐在原位,眼睁睁看着同样的办公室里、同样的办公会桌,坐在办公桌后的却换了个人。端坐在办公桌后的不再是丑陋狰狞的馆长,而是一名年轻女性,黑色网纱帽、同色的高领长裙和长到小臂的手?套,她曾走进警局,对他说:
“我想?离您近一点,警官先生。
是迪莉雅。
佐伦堡的那位小姐。
她一如印象里一样美丽而哀愁,像是一只引颈待戮的美丽黑天鹅,优雅端庄却也绝望深邃。她的目光穿过了卡洛斯,停留在他身?后一点。
“你要来杀我吗,警官先生?”她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厌恶,“那群贪婪的野狗终于忍耐到了极限,容不下我的存在了吗?”
一个全身?漆黑的男人穿过卡洛斯的身?体走进了房间。他穿着雨衣和胶质雨鞋,带着一身?寒气?,不断有雨水从他身?上滴落,汇在木质地板上,形成一道深色的湿痕。
男人的脚步很重,重到每走一步都发出闷响,像一根重锤,砸到了听?者的胸膛。他花了似乎一个世纪才走到了迪莉雅的身?侧,胳膊从雨衣下伸出,露出了藏在里面的警服。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提前?写好内容的纸张,小心翼翼地避开?雨水,平铺在了桌子上,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羽毛笔,沾满了墨水后递向了女子。
“城邦所有权转让协议?”迪莉雅一字一顿地读出了纸上的内容。
男子没?有回答,只是执拗地维持着递笔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