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蔚很快又抛弃了他。

幼时逢年过节,他总会听见林家的亲戚坐在客厅低语。

他们讥诮父亲一步登天,将来一旦离婚,林蔚会因分财产而脱层皮,而那位凤凰男则会借着前岳父的势混得如鱼得水,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维持着与前妻的关系。

但实际上,离婚后,父亲从家里带走的只有祁星牧。

而他与前妻林蔚的唯一一次联系,是来北京接走祁星牧时发的消息:【我到了。】

爱是不可信任的。

女人同样。

这是幼年时就根植于祁星牧心中的念头。

“现在我改变了想法,不可信任的是个例而非群体。”

祁星牧望着在风雨里磨损的墓碑,石面上的老人笑得慈祥。

“……不,或许我心底并没有完全摆脱过去的阴影,那只是我的期待罢了。”

“因为遇见了一个人,所以有所期待。”

“因为遇见了一个人,幼年时种下的念头就算长成了参天大树也可以被连根拔起。”

“颂颂曾说,地球是游戏场,而我们是手握剧本来此体验的玩家。”

“如果是这样,那我手中的剧本大概是场外三流编剧随手写的玛丽苏言情稿,有着不错的家境和皮囊,却在爱里受过创伤,直到遇见那个女孩……梦幻又烂俗,我却甘愿为此着迷。”

“如果对象是她的话。”

“爱是什么呢?”他擦拭掉墓碑表面的灰尘,“是您年复一年守着奶奶的灵魂,又或是像爸一样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依然绝口不提林蔚的错?也许我要用很久去弄明白。”

“现在的我只知道,光是看一个人灿烂地存在着,都会感到由衷的快乐。”

“小时候我离家出走被您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