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想中的黑暗,一地的月光,拂着窗帘。老街打烊了,海浪在夜色中低喃。
手指抚摸过家具,干净不染。她来到窗前,眺望沉静的外沙海。
可是越沉静,越是汹涌。在这片久违的大海里,吉苑似乎感受到了思念。
你为什么不来了?
你怎么还不来?
第二天早起,光线透过窗帘,吉苑迟缓地发现梳妆台、桌椅都换过了。
梳洗,吃早饭,她和张絮眉往医院赶。
病理?报告无法自助打印,八点?集中在窗口发。她们去得算早了,窗口外的走廊已经排出十几个?人的队。
吉苑见状说:“我去排吧。”
张絮眉摇摇头,“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去接受判决。”
还差二十分到八点?,太阳早早升起,阳光一缕洒在冷白的走廊,洒在张絮眉身上。吉苑看到她眼角的皱纹深了些,她也老了些。
“那我在外面等。”吉苑退到走廊外。她来回踱步,时不时低头看手机。
医院的急救车尖叫着远去,又尖叫着靠近,悲痛的哭号像从?海底里涌出来。
吉苑抠开手机壳,握紧里面的符。
时间走到八点?,之后的每一分,都过足了每一秒。
吉苑等待着,张絮眉走出来了,指中捏住一张锋利的纸。她笑了笑。
吉苑吁了长气?。
在出租车里,吉苑按下车窗,手臂松松压在窗沿,下巴垫在上面看风景。
风尽情吹着,景色摇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