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者文依旧沉默,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吉苑静静地等。
烟一扔,弋者文抬脚碾灭,踩过那小堆烟头,进入巷子。
“跟我来。”
在看到一张绿色牌匾,吉苑就明白了,这是一间诊所。能做引产手术的?话,应该称为黑诊所。
医生是位五六十岁的?妇女,牌匾写有?生平事迹,某个?医院退休的?医师。
弋者文将?昨天的?检查单给医生,医生什么也没问,让助手带吉苑进了里面的?房间。房内有?张妇科检查床,铺着蓝色的?一次性垫子,床下有?个?垃圾桶,里面堆满了染血的?垃圾。
墙面一只?钟表,冷漠地赶着时间。
助手让吉苑坐上床,还特地搬来凳子给她踩。吉苑踩上去?坐好,助手把矮凳拿走,再?把垃圾桶拿出去?。
吉苑打量着这间“手术室”,就是普通民房,达不到无菌标准。医生和弋者文之间,显然是通过气的?。
弋者文站到诊所外,一手拿打火机,一手夹着烟。点火熄灭,点火熄灭……
医生在和助手说话,需要配什么药,什么针水。
那支烟最终没点燃,弋者文进了诊所,走到即将?做手术的?房门口?。
吉苑坐在高高的?手术床上,眼睛四?处观看,双腿晃啊晃的?。她就像是坐在海边一样自在。
“弋者文。”
她发现他了,喊了他的?名字。
弋者文踌躇地对上吉苑的?眼睛,她微微笑。他猛地低下目光,不敢看那赴死也从容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