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吉苑,像是纯为了心里爽快而屠戮。
“……吉苑。”弋者文犹豫着喊她。
“嗯?”她仰起脸,眼眸无害,唇边微笑。
弋者文问:“为什?么?”
吉苑低眼,虫子的?翅膀彻底不动了,她用很低的?声音说:“它活不了。”
“那那只雏鸟呢?也一样活不了了?”
“嗯。”吉苑抚了抚鲜艳的?虫翅,可怜,惋惜,“北海的?雨季很长,我?常看见失去方向的?虫子乱飞乱窜,企图在绝境中觅生。可全世界都不是归宿,甚至于是墓地,它们奋力挣扎,再无力等死?,倒不如……送它们结束痛苦。”
吉苑的?话听起来?很自我?,很扭曲,弋者文却听出了她的?迷茫。
弋者文曾不止一次问过她为什?么,现在他好像知道?答案了。
他这一生,就像那些失去方向的?虫子一般,四方绝路。他想,这或许是吉苑找上他的?理由。
回到旅馆,关门。
空气中烟草的?味道?浓烈之至。
在北海的?这间黑屋里,他们的?目光相遇,试探,坦诚,触碰。
明明做着靡靡生色的?事,吉苑清澈的?目光,似要?将弋者文刺穿。他沉了声,“别看我?。”
“为什?么?”一字一字,何其?脱离。
“不准看!”
吉苑笑了笑,偏不。
那种满到即将空虚的?感觉,要?迸发,弋者文张指捂住她的?脸,低吼:“闭上眼睛。”
他手掌闷住吉苑的?呼吸,她脸憋红,仰起脖子找氧气。
弋者文忍不了了,松开手劲。静止,躯壳被无妄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