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执昌今日异状,与当年必有关联。
云的视线扫过执昌,扫过谢浮,渐渐停在沈寂的背影。
换而言之,与赤凤难逃关系。
凭执昌如此修为,仍有种种后患,可见施法歹毒,手段阴狠。
云抿了抿唇,垂落腹前的手慢慢握紧,被滑下的袖口掩藏,错觉经脉游转的灵力好似糅着未炼尽的至尊凤力,寸寸灼烧,烫如烙金,让他无地自容。
“怎么样?”
听到沈寂的话,云顿了顿,也转脸看向洛凝。
洛凝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沈兄放心,统领气息已平缓,只需静养疗治,伤势无碍!”
说到这,她偷偷看一眼沈寂,“统领识海积损近万年,伤及根本,也许一朝骤然恢复,才会神志恍惚……”
沈寂问她:“能治吗?”
“这……”洛凝为难地说,“按医理,统领已然痊愈,至于神志是否清明,实在全看统领意志是否坚毅,我至多辅以灵药。”
闻言,周围几人神色不一。
“若如此,”谢浮忽而开口,“你不必担心。”
洛凝没接话。
谁也知道他是与谁交谈。
沈寂抬眼看向谢浮:“你也是。”
执昌陪谢浮流亡千年,心性意志常人难及,比毅力坚持,强过他的屈指可数。这一点谢浮更清楚,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远比任何人亲厚。
洛凝也连连点头宽慰:“是啊是啊,统领法力高强,定然不会有事的!”
沈寂低头,看到执昌缩手缩脚的姿势,索性屈膝盘坐。
执昌抓紧衣料的手没松开,只顺从地在昏睡中动了动,皱眉枕在他膝间。
残留的血泪跌落银白法衣,场景似曾相识。
“叔叔……”
沈寂任他动作,并指点在他丹田,和几人一起为他缓解创痛,又转脸问洛凝:“他什么时候能醒?”
“说不准。”洛凝摇头,“神识虽非寻常伤势,但统领及时见到沈兄与陛下,并未深陷梦魇,兼有大家输送的灵力,应当不会太久。”
她医术超凡,会这么说,应该有几分把握。
沈寂微一颔首:“那就好。”
等到执昌脸上的痛苦堪堪减退,几人先后收势,殿内凝结的气氛才悄然有些许回温。
这样明显的好转也让洛凝松了口气。
她往沈寂身旁走近一步,正要坐下歇息片刻,突然腰上一紧,被迫往后退了几步,直直撞进一人怀里。
她往后看到玄宸的脸,不解地眨了眨眼。
玄宸不动声色,对她往前示意。
洛凝又看回去。
她原本要坐的位置,此刻坐着凤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