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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是那个意思,行了行了回家再说,今晚吃啥?”

“还想着吃?不交代清楚,你喝西北风吧!”

“等我回去,一五一十把这些天的事禀报老婆大人。丫头怎么样?我不在这几天,她睡得好不好?”

身旁有人匆匆跑过,她漫不经心瞟了眼,看着丈夫目光转柔:“出来前还哭呢,说要来接爸爸,你女儿一坐车就吐,今天又堵车,还好没带她来。”

……

谢观棋按亮屏幕,屏保里的女孩白裙长发站在夕阳下回头,弯弯的月牙眼望向他。他静静凝视几秒,目光微偏落在右臂衣袖上。

袖口绕着一个黑色发圈,中间有一只银色小蝴蝶,已经记不清何时被她套上,衣服是,人也是。他食指一勾,发圈从袖口滑到手腕,指腹轻轻摩挲。

“谢观棋!”

似梦似醒的声音,穿过四面八方的杂音而来。

他手指顿住,隔了一秒转过身,不用听音寻人,大脑已经自动勾勒她的音容相貌,直到思念过千百遍的影像,和穿流的灰白人海里、一抹淡紫色缓缓重合。

倘若见过他手里紫色的花,便会知道他在等的人是她。只有她。

秋露攥着手里的花枝,痴痴望着那抹黑色朝她靠近,同样的紫色,他两枝,她一枝,最后都会回到家里的玻璃花瓶里。

这段由他缩短的距离到达最后一步时,她扑进他怀里。

谁也没说话,抱着抱着,眼泪上涌。

“你手里的花是给我的吗?”她哽咽道。

“当然。”他低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