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惯用左手拿东西,因为右手常牵着她,如今也是。满是衣物的左手臂弯里,右手空空如也,可他在拒绝旁人靠近时,举起的仍是左手。
像是下意识,又像在宣告什么。
秋露不自觉地去抚摸无名指上,那个将他们生命紧系成环的东西。
很快,他又变成了一个人。
两个女生离开后,不断有路人和他擦肩而过,他不再张望寻找,而是停留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孤独。
这是秋露从他背影里读出的感受。
十几年来,他常常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这种情绪,可靠近他时,他又如春风和煦,用温柔和爱紧紧将她包裹,一度让她以为,寂寞的他只是幻觉里的他。
秋露最怕这样的谢观棋出现,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懒惰,麻烦,又没用的小废物,自顾自享受他连绵不绝的爱,什么也无法带给他。
她要去抱他。
静立不动的男人低着头,看见通讯录里只响了两声的未接来电后,马上回拨。
“谢观棋。”
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划破嘈杂的空间,敲在他心坎上。
紧接着,那个叫他名字的人,用一双手臂环住他的腰,温暖的身体挨上来,脸贴他后背蹭了蹭:“哎,我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