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是全黑的。
他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是夜光的,可以看到现在是凌晨4:19分。
他很困。
脑子晕乎乎的。
然而,他依然能够迟钝但是准确地想:是在偷偷洗内裤吧?想也是,都那个样子了,满出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流回去?肯定会弄脏内裤啊……
孤僻的、清高的、端正的乔望半夜偷偷爬起来洗内裤,实在是太割裂了。
他还以为乔望永远是纹丝不乱的,一万年不为所动,原来也会有这样的狼狈的时候啊。
哈哈哈。
困意让脑子转得有点慢。
这时候,他又想:乔望该不会是失眠到现在吧?
很有可能。
终于,乔望好像把内裤洗干净了。
关掉水龙头。
拧干湿内裤。
水珠滴滴答答。
乔望把内裤挂在衣架上,用晾衣架叉高,挂上高高的晾衣杆。
衣架的挂钩搭上金属杆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就是两个不合适的齿轮突然卡住。
他看见乔望在阳台一动不动地站着,仰着头。
这条刚洗干净的四角内裤迎风飘扬,只看四四方方的黑暗剪影,倒像是一面小小的旗帜。
不知看了多久,乔望又把内裤取了下来。
乔望走回了室内,把床底的垃圾桶拿了出来。
垃圾袋是今天刚套好的,干干净净,一件垃圾都还没有扔过。
乔望先把内裤扔进去,再撕了很多草稿纸,揉成团,丢进去。
过了一会儿,乔望又蹑手蹑脚地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他没敢出声,一直到天亮。
他胡思乱想着:发生了那么尴尬的事情,明天乔望还会跟平时一样叫我起床吗?应该不会了吧。只剩下两个小时了,睡不睡呢?睡着的话,会睡得太死睡过头吧。不如坚持不睡觉。可是不睡的话,明天上课一定会睡着的,被老师罚就更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