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暮唾弃道,“那你也应该知道,那就是个和我们儿子一样大的半大孩子,我一时怜悯,帮他找了份相对来说安稳的兼职。”
如果不是一贯的体面和教养,那颜暮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脱下脚上的一字拖,朝着沈光耀扳起的臭脸砸过去,她这会这会儿竭力保留着最后的颜面道,“我以为你还算做过我的丈夫,了解过我的为人,自然不会把那些鬼扯的八卦流言与我联系在一起的。”
“或许,是我高估了你。”
她的口气愈发冷淡,直到最后就与空调的出风口并无太大的区别,泛着彻骨的凉意。
沈光耀自认为他已经处理干净了,微博上的词条早已消失不见了,醋意大发的他强压下心绪,为她做了他力所能及的一切,换来的却是女人的疏远和冷漠。
可他太过愤怒,不明白她既然已经得知自己的到场,却始终不回来的理由。
可如果自己不去主动逼问,她索性连个最起码的解释也没有。
颜暮和沈光耀相处靠近二十年,大抵也猜得出他心中所想,“沈光耀,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天二十四小时应该围绕着你转,为了使你喜乐,为了保你安心并无后顾之忧,所以我一听到有关你的消息就应该屁颠屁颠地跑回来,然后贴着你的老脸说‘老公,都是他们乱造谣,我心里只有你’这样的鬼话?”
“你不能这么说吗?”他自以为是。
“不,我做不到。”她引以为耻。
“如果你是要来和我商讨离婚协议的细则的,我想我已经做足了准备,愿意陪同你商量具体的条款,”颜暮将沈光耀摆置在一旁的巴黎水又重新塞回冰箱,这么些年以来她都一直很讨厌男人没有物归原位的习惯,整个放置的过程中她并未转身,背过身对沈光耀接着讲道,“但如果你想要叙旧,甚至不切实际地让我去哄你,恐怕我真的做不到了。”
她想她已经表达得足够清楚,意向也十分明确了。
“我总要问你一个‘为什么’。”比起苦涩,他的声音愈发低沉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