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朝朝听到夫人这个称呼,却本能的觉得恶心,她也不管大夫能不能看懂自己的比划,认认真真的比起手势来,她告诉大夫,她不是什么夫人,不要喊她夫人。
即便人人都喊她夫人,也不能改变她是个妾的事实。
大夫一脸为难,从前他就奇怪这位夫人为何从不开口说话,一切都是由身边的丫鬟代劳,如今看到她比划才知,原来这位夫人是不会说话的。
大夫一脸为难的看着裴铮,只因为自己根本看不懂。
“她可有大碍?”裴铮假装看不懂朝朝的意思,只是问起了别的事情来,大夫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把着脉开出了一张药方,嘱咐朝朝记得喝药。
对于镇南侯府的事情,他一个给人看病抓药的大夫,实在是不宜知晓。
大夫留下药方之后便匆匆的离开,春荷很快就熬好了药端过来,裴铮并不假手于人,亲自端起药喂她。
朝朝这会儿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她像是在看裴铮,又像是透过裴铮在看别的。
那眼神死死的,惹得裴铮心烦不已,“朝朝,喝药。”
朝朝从前很喜欢听裴铮喊自己的名字,每一次听见她都会在心里默默的应着,每一次朝朝都会很高兴。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听见裴铮喊自己的名字,却有着迷茫和恐惧。
他要和自己说什么?
朝朝麻木的看着裴铮,任由他一口一口的给自己喂药。
他喂,她就喝。
方才大夫说这个孩子可能会保不住的时候,朝朝的心里其实是轻松的,她想象中的未来,太苦太苦,一眼可以望到头的日子,实在太痛太痛。
这个孩子若是生下来,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宋家的嫡姑娘一心都想着要做生意,我与她并无男女之情,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裴铮很是平静的说出这番话,甚至说出自己和宋然的约定。
甚至为了避免日后产生纠纷,还和宋然立下了字据,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上头有两人的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