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期笑了一声:“那有喜欢的女生么?”

他的目光落在对方摁在自己床单的地方,那里一圈的布料皱起,让温淮期想到了那天清晨。

继而想到盛西浔的睡脸。

对方长了一张没什么忧虑的脸,做梦好像特别不安生,手都要攥着点什么。

温淮期胸口的布料都是被他拽皱的,早上起来照镜子的时候明显的一块,又像是被打了一拳。

他不太明白这样家境的人,到底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有钱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难题,剩下的百分之一,感情也不算在里面。

毕竟感情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称斤算两,并没有那么难以捉摸。

温淮期没再次遇见盛西浔之前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他对什么都斤斤计较,也不介意早早挤在超市特卖区和一群阿姨婆婆抢菜,攒下来的几毛钱也可以日积月累。

他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能走出破旧的筒楼,摆脱好赌又有暴力倾向的父亲,带着姥姥住上对方想要的能种菜的院子房。

所以温淮期很讨厌学校同龄人恋爱表现出来的非他/她不可。

网上说那是纯真年代最珍贵的宝物,可为什么上星期操场散步之后第二周碰到,又换了个人。

黎小栗和他本质上是一种人,处于快穷疯了的状态。

只不过对方尚且有完整的家庭,虽然一贫如洗仍然愿意把最好的给她的家人。

温淮期如果没有姥姥,或许已经被父亲转手送人了。

黎小栗还是相信感情,所以高二分班那年,她难得认真地对温淮期说了一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