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是他仗着家世稍稍活动了一下,这在各衙署之间都无可厚非,尤其是在大人们看来,这么一个历事的名额又算的了什么呢?也就这些监生看的比天大。
但连亭却很认真的回了儿子:“他大概是从名单上撤不下来了,但我会让我的点子从杨党内部查一下。”
随时发现问题,随时叫停。
甚至连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预感,杨乐这个事说不定会很重要。只不过到底怎么重要,目前的连亭也说不好。
点子,就是线人的一种叫法。
絮果震惊的看向他爹,东厂的探子都已经打入杨党内部了吗?他以前单知道清流派已经被他爹和杨党分而化之,彻底压了下去。现在是杨党和阉党的天下,万万没想到他爹对杨党也渗透到了这一步。
连大人矜持的笑了笑:“小意思。”
“可信吗?”
“像你一样可信。”
絮果:“!!!”那就是非常可信了啊!他爹好厉害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方面连大人就没有透露了。
四年前,清流派因京察改革产生分歧,展开内斗,矛盾激化;两年前,斗争达到顶峰,核心人物陆春山因癸卯旧案被翻出而引咎告老,导致清流派彻底分道扬镳。其中大部分的清流派都被杨党和阉党两派迅速瓜分,只有少数人选择了投靠中立的纪关山,如今全都跟着纪老爷子去一心一意搞各地建设了。
朝堂彻底被杨党与阉党所把持。而也就是在两年前那个风雨飘摇、朝廷动荡之机,连亭牵头,请刚刚大婚完的小皇帝亲政:“陛下是少年英主,早就该临朝听政。”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杨党的势力逐步缩减,大不如前。
当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杨党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至少它们到现在仍处处掣肘着皇帝多方的改革决策。
第二天早朝上,连亭找了自己的点子去打听杨乐的事,还不忘和廉大人抽空谈了谈。
廉大人还和过去一样,一样的好脾气一样的圆乎乎,整个朝堂上下,除了詹大人好像就没有谁和他关系不好。他和连亭在点卯的偏殿坐下聊两句,也没让别人觉得有什么,顶多是诧异于廉大人怎么感觉好像很崩溃的样子。
连掌印的嘴毒功力是真的不减当年啊,连廉大人都招架不住。
事实上,连亭其实没说什么,至少他觉得他是没说什么正事为难廉深的,他只是如实把絮果的宏愿转达给了他的亲爹知道,你儿子想要个妹妹,你想想办法。
胖胖的廉大人,人都傻了。
我怎么想办法?我去哪里想办法?你还不如用正事为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