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丰登苦恼了一番,索性先丢开一边,从前三幅图开始修复。
他先取出损坏程度最轻的一块屏心,拓印在纸张上,然后根据花纹的残留部分进行补全。
这是按图索骥的笨办法,幸好这三幅还算有迹可循。
譬如福禄寿图,三星的脑袋还在,基本就能确定这幅图的大致位置,在上头加以补全。
再根据完好的那两幅雕刻风格,尽量往同一个风格靠近。
修复的过程远比直接雕刻还要更难,需要木匠不断调整自己的刀锋,以免修复过后,粮种风格冲击之下,反倒是显得不伦不类。
譬如这幅千寿屏的工匠,刀工细腻,但整体风格却偏向于浓艳热烈,不管是寿字,还是祝寿图,线条饱满,大开大合,讲究一种舒展开来的魅力。
这与顾丰登本身的风格有些差别,他不得不更加小心。
在修复的过程中,他无数次摸索着彼时工匠的心思,揣摩着他当时的姿态,才能贴合。
整整五日,顾丰登才修复完第一块屏心。
孙章过来一看,很是满意,大声夸赞:“顾大师的手艺果然没的说,特意请您过来是对的,这屏心跟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顾丰登觉得他说得夸张了一些,但还是松了口气。
“既然满意,那我就按照这个风格,继续往下修了。”
“辛苦顾大师了,您也不必太赶,若是累了就歇一歇。”比起一开始,孙章可谓客气至极。
接下来的麻姑祝寿和寿山旭日,难度比福禄寿更大一些,但在顾丰登的细心之下,也被一一修复。
原以为一切顺利,哪知道临到第四面,顾丰登却遇上了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