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来,顾丰登蹲在小院里折腾他的轮椅,反倒是显得悠闲。

顾家这头风风火火,忙得热火朝天,唯有顾老二家凄凄惨惨,哭哭啼啼。

那日顾老二被打了个半死,顾二婶三人压根背不动,最后还是村长安排人抬了回去。

族规可不是闹着玩的,顾老二当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也是他命大,靠着赤脚大夫的几贴药活了下来。

可人却躺在了床上动弹不得,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

顾二婶每天都哭成了苦瓜脸。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啥用?”

顾二婶擦着眼泪:“那我能有啥办法,那日你说有办法弄银子回家,结果倒好,银子没到手,你自己被打了个半死不活。”

“要不是你哭得晦气,老子怎么会被抓住。”

夫妻俩一个吼,一个哭,吵得天翻地覆。

顾二婶坐在泥地上抹眼泪:“你还吼我,要有本事你倒是带银子回家,骂老婆算什么本事。”

“好好好,你继续哭,等改天赌坊找上门,咱儿子女儿都得倒霉。”顾二伯骂道。

顾二婶一顿。

“那怎么办,我,我娘家也不肯借银子,要不我再去求求大哥?”

“求他有用的话,老子就不会躺在这儿了。”

一动就扯到伤口,顾二伯龇牙咧嘴,心底将大哥和几个侄儿恨得不行。

忽然,他开口问:“顾丰登那臭小子是不是在造房子?”

“听隔壁说是,动静大着呢。”

顾二婶埋怨道:“你说他们咋这么狠心,咱们还不上债都要卖儿卖女了,他们倒好,吃香喝辣还造新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