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秘技脱胎于青山木雕, 其实是一门刀功, 名叫徐家十三刀, 专精于镂刻雕花, 最厉害时, 花瓣片片分明, 薄如蝉翼, 能作为簪花佩戴。”
“鼎盛之时,青山木簪花、金陵绒花、琼州金银花,花开不谢,同为贡品,可如今绒花金银花还在,木簪花却已经销声匿迹。”
顾丰登听得张口结舌,木制品难免粗苯,徐家十三刀所制的雕花居然能作簪花,可见厉害。
徐大家摇头叹气:“徐家,已经做不出那样子的木簪花了。”
“他们觉得老夫技艺精湛,手握徐家秘技,可丰登你同为木匠,应该知道做到老夫的程度并不难。”
言下之意,以顾丰登的手艺,完全可以打造出与他相差无几的作品来。
顾丰登沉思一想,确实如此。
徐大家的作品是好,包含着他一辈子的经验,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精湛技艺和底蕴,可也——仅仅如此。
“所以不肖子孙夸下海口,老夫却无力偿还。”徐大家叹气道。
顾丰登信任这位老人的人品,忙道:“徐大师不必如此,顾某并非蛮不讲理,彩头就作罢吧。”
“多谢顾木匠体谅,但老夫却不能仗着顾木匠宽容,就如此厚颜无耻。”
徐大家起身走向木柜,按下之后,露出藏在之后的暗门来。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其中木盒,放到顾丰登面前。
一打开,红色绸缎之上,正是一只薄如蝉翼,足以以假乱真的木质簪花。
“这?”顾丰登不明所以。
徐大家轻轻拂过花瓣,绒花容易木花难,当年先辈的手艺超凡脱俗,才能留下这般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