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丰登来不及惊讶,外头传遍妹妹的哭嚎声。
身体内涌现一股力量,顾丰登抡起单刃斧,踹门怒吼:“站住!”
小院里,打手拽着顾稻米往外走,门口堵着不少人,面露同情,却无人敢阻拦。
“哥,快救我,我不要被卖进窑子!”
顾稻米看见病重的哥哥,连声哭求起来。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一旦被埋进窑子,这辈子就毁了。
“放开我妹妹!”顾丰登握紧了单刃斧。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三妹被卖入青楼。
打手瞄了眼他手中那泛着寒光的斧头:“怎么着,你敢动手?”
“顾家小子,你家欠债三十六两,逾期一月,要么现在还钱,要么拿这丫头抵债,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理儿。”
“闹上衙门,别说这丫头,你家这破房子都保不住,全家老小都得倒霉。”
打手恶狠狠吐了口唾沫,原本要开口的村民都纷纷低头。
“你胡说,爹只借了十两银子。”顾稻米哭道。
“印子钱是这么算的吗?”
“要么还钱,要么给人,没钱就滚!”
打手不想多废话,拽着顾稻米要走。
“哥——”顾稻米绝望的哭起来。
顾丰登握紧单刃斧的手指在颤抖。
原本顾家的日子还算不错,顾老爹是木匠,除了种地还能做木工补贴家用,一家人衣食无忧。
最宽裕的时候,顾老爹还送儿子念过几年私塾。
谁曾想在生四弟的时候,顾老娘难产,挣扎了一天一夜才生下孩子,自己也丢了半条命。
顾老爹卖了地,借了钱,家里头能卖的都卖了,拖了几年,顾老娘到底还是去了。
没隔多久,顾老爹为了还债上山砍树,脚下一滑跌落山崖,熬了三天也走了。
顾家穷得叮当响,一下子没了顶梁柱,连顾老爹的身后事,都是两个哥哥跟村里人给办的。
顾丰登是家中长子,这时候才将将十五岁,悲伤过度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等他好起来,才知道三妹被拖走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