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虽去,音容万古。
冯教授的追悼会很快举行,在送走她以后,喻即安连悲伤都没有时间,又匆匆返回加州。
梁满想到之前冯教授病情反复时他崩溃的情绪,心里不免担忧,于是处理完工作后,考虑再三,还是抽空去了一趟他那边。
喻即安见到她,哭得很厉害,这个在追悼会上只是红了眼圈的人,在她怀里安静地流了整整一天的眼泪,然后他们在昏暗的房间里纠缠,在床上搅起风浪,他周遭都萦绕着□□的气息,在狂风骤雨里用这样的方式掩盖住悲伤。
然后等待天亮,继续开始新的生活。
这两年半里,喻即安唯独回来过那一次,余下的时间,他疯了一样工作和学习,接触到越多知识他就越明白,老师的担忧是多有先见之明,一旦她离开,他来斯克里普斯研究所的可能性就越小,能接触到学术最前沿的机会就要推后。
如果不是这次突如其来的机会,也许未来某一天,他会在同事的竞争中侥幸成功,或者干脆走喻鸣的关系,或许会得到一个前往梅奥诊所进修的机会。
但现在,他不仅来了斯克里普斯,以后还有机会去梅奥诊所。
冯教授走的那一年十二月底,梁满寄给喻即安一个很小的包裹,里面只有一本新出版的书。
《冯蕊兰医学心悟》。
时间终究还是将悲伤难过收藏了起来,毕竟日子还是要过。
冯家人又出国了,返回他们的工作和求学之地。
梁满有时周末会约王晓云喝下午茶,聊些乱七八糟的事,也去她家看过自己送给小朋友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