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个说法太扯了,又不是亲母子,说什么心电感应。
但不管她信还是不信,冯教授都知道了,特地跟她说:“别让即安回来,没必要。”
“可是……”梁满神色沉重,“他会难过的,老师。”
学习和工作固然重要,但对于喻即安来说,他的老师同样重要,耽搁两天工作算什么,有些人错过了这一次见面,会后悔一辈子。
“老师,让他回来吧,生产队的驴都还得休息呢,他休假也正常。”梁满握着她的手道。
她话没有说透,但谁都知道,她的意思是不差这几天。
愈是明白,便愈觉内心悲凉。
冯教授一天中能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终于陷入了昏迷,梁满立刻给喻即安去电话,让他赶快回来。
冯教授是拒绝做有创抢救的,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最后一次了。
同时冯教授的学生也都陆续从各地赶来。
喻即安回来的第三天,冯教授醒了,她看起来精神好了点,见到他就抱怨:“回来做什么,小梁也真是,又不是没见过……”
“见一辈子都不会觉得看够的。”喻即安闷闷地低头应声,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抚摸过她枯瘦手背上浮凸的静脉。
这双治病救人的手,已经显露出将死之人的枯败。
冯教授勉强笑了一下,眼睛红了起来,她问喻即安:“你师兄师姐他们都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