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让自己笨鸟先飞, 提前做功课。在某个专家来之前,他要提前把对方的研究方向,和发表文章都查一遍,对他要讲的东西有一个基本的了解,然后提前准备好要提的问题。
问题不能只准备一个,因为很可能在他抢到提问机会之前,这个问题就被别的同事问掉了。
所以他需要认真地阅读对方发表的文献,从中找到自己疑惑的点,记录下来,然后在会上根据当天讲座的内容进行删改。
这种操作很麻烦,但极大地扩充了喻即安的知识量,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进步。
从一开始需要提前花大量预习、准备问题,然后争取第一个提问,到后来,他需要花在预习上的时间越来越少,提问的问题也不一定是他原来准备好的,而是听对方分享的过程中思考出来的,他的语言障碍也越来越小,最后练成了一口地道的美音。
到这个时候,喻即安就知道,自己终于能在完全理解和思考之后,真正提出有价值的问题了。
史特林教授很喜欢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评价他是:“你很有你们民族的优点,努力,能吃苦,聪明,像海绵一样,我很看好你的未来。”
这是一个在工作中笑面虎式的小老头,留着卤蛋头和络腮胡,对工作要求极高,能得到他的夸奖并不容易。
梁满常去看他,也和他保持着每天一通视频电话的节奏,因此很了解喻即安在美生活的点滴。
用她的话说,喻即安在斯克里普斯研究所的这段时间,“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妈呀,一看全都是最爱的大米,美晕了美晕了。”
实验室的研究员考文垂是个很喜欢中餐的大吃货,他跟喻即安关系非常好,是那种可以互相借宿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