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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即安觉得委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逗我。”

“那不然呢?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当然还是笑比较好。”她伸手又摸了一把他的脸,把他脸上的眼泪都擦干净了。

喻即安不吭声了,静静地靠在她身上。

梁满蹲得腿都麻了,就推推他:“先起来,我腿都要蹲断了。”

喻即安哦了声,低眉垂眼地伸手把她拉起来。

梁满这才看清他的脸,憔悴的,浮动着许多无奈,是那种有心无力的难过和懊悔。

她叹口气,伸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道:“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不跟病人做朋友了。”

他太容易被情绪影响了,越是亲近熟悉,越是有感情,对方一旦有事,他就会陷入情绪低谷,无形中自己为难自己。

他大师兄确诊鼻咽癌时他就这样,现在冯教授病情复发他也这样。

这些负面情绪就像蘸了盐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他身上心里,打出深深的烙印,伤疤永远都不会好,日后只要一想起,就会觉得痛苦。

不和患者做朋友,等同于远离让你受伤的源头。

但是这种事永远无法避免,人相处得多了,总归会有情分,所以喻即安会说,有些患者在这边治了好多年了,突然有一次没按时来复诊,打电话去问,才知道对方已经过世,他也会觉得难受。

梁满突然问:“为什么不喜欢麦子?”

喻即安一愣,眼神变得有点茫然,怎么好好的突然说猫?

他这模样看起来简直是可怜弱小又无助,梁满失笑,问道:“等你有时间,聊聊吗?”

喻即安闻言,眼睛一颤。

她刚来的时候也说和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