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妆水倒多了,手下按力一重, 液体渗进眼缝, 辣得整个脑颅内神经紧吊,钟弥忍痛睁开眼, 忙问:“外公现在怎么样了?”
“没大碍了, 就是人还没醒。”
妈妈的声线不急不缓, 仿佛在跟钟弥说不用担心。
外公心脏有问题不是一天两天, 之前在州市也有送医抢救的情况,这种病除了注意饮食,最重要的就是平时静养,多多保重身体。
钟弥实在不明白。
“好端端的怎么非要往京市跑?现在天气又热起来了。”
很不适宜出门。
更别提来京市,这么舟车劳顿。
章女士微微提气却没说话,钟弥隐隐听到些模糊的对话声,猜想可能是此刻旁边有人,不方便说话,便改问了其他情况:“就你和外公两个人来京市了吗?”
话出口,钟弥就开始难受,外公忽然发病,妈妈一个人该多手忙脚乱,想问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却也有预感,大概是有什么不提前告诉她的原因。
章女士似乎知道她的心情,温声安抚:“蒲伯和你淑敏姨,还有淑敏姨的儿子都一起过来了,开家里那辆七座车,你外公平时吃的药,什么都带齐了,外公刚有症状我们就来医院了,现在情况算好。有人来看望,你外公还没醒,就,都在这儿等着,你过来吧,你到这儿妈妈下去接你。”
钟弥眸中闪过一丝荒谬,笑不成笑:“有人来看望?”
这才多久?连钟弥都是刚刚才接到妈妈的通知。
章女士简单解释,提了一个人,外公以前的门生。
钟弥知道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