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上床和瞧不起你一点矛盾没有,随随便便朝你脸上丢一句话,那种比登天还难的阶级差就能压得你抬不起头,喘不过气。
这是硬挤进光鲜里的代价。
她明白。
可她真的很好奇,钟弥为此付出了什么?
汇演结束已经快入夜。
夏季昼长,京市五月底的晚暮仍有一丝薄红余辉,毕业汇演结束,谢昔日相会,敬今朝离分,共襄盛举的晚会散场,牛鬼蛇神各奔前程。
礼堂门口的迎宾红毯卷起来,夜幕也随之降临。
老林将花放进后备箱。
钟弥钻进车里,很有兴趣地打量此刻的沈弗峥。
“果然,你比人偶衣架好看。”
沈弗峥问她:“刚刚我在台下,你没看?”
钟弥老实摇头,笑着说:“我不敢,我怕我一看到你会分心忘了动作。”
“我在看你。”他用手心贴钟弥的脸,她卸完妆只擦了乳液,此刻白净皮肤似剥壳鸡蛋,摸起来滑滑软软,散着乳液里的植物淡香。
“好美。”
美和好看有区别,后者落实些,而前者,总有种不可捕捉的凛然。
就比如,美可以用来形容遗憾。
老林拉开车门,打破这一刻将将要酝酿起的气氛。
钟弥在后座正身坐好。
车子启动,驶出校园,将京舞提着龙飞凤舞校名的南大门远远丢在身后,是她人生里的一场告别。
她忽有感地扭头,朝后看。
沈弗峥问:“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