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谁都有当一盘菜的时候。
钟弥先动筷,等沈弗峥从水吧施施然走来,坐到一旁的餐椅上,她还问一句老林和盛澎。
“还在看球?”
沈弗峥说:“出去了。”
钟弥轻咬筷子尖,顿一下:“你不用一起?”
沈弗峥颇有闲情地取过一旁的筷子,将火腿小炒里的笋丁夹出来,积在钟弥面前的餐盘里,她喜欢螃蟹,石榴,风干的笋,多刺的鱼,平时看不出挑食,骨子里却十足贪鲜。
筷子尖夹着笋丁搁到钟弥面前,他淡淡说:“现在不用了。”
随意爽约是沈老板的本事,钟弥不在乎会有什么影响损失,若真有,大概也只是牛身失毛,无足轻重。
没必要为无足轻重的事感动。
得寸进尺才是她跟着沈弗峥学到的精髓,她把餐勺放盘子边,跟挑菜工提改进意见:“笋丁放这里吧,不然我还要一粒粒夹,我想吃大口的。”
沈老板慢条斯理,任劳任怨,过了一会儿,问她:“你那个毕业汇演是哪天?”
“下个月,可能要到月底,具体时间还没通知,我们学校的礼堂从我进校开始就说要翻新,四年了,没什么大动静,这回又有消息说,礼堂要换新设备,我都要毕业了,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弗峥听后应了一声,将剔完刺的鱼肚放在钟弥盘子里,又去夹青菜,审美好的人,连布菜都能摆出米其林三星的感觉。
钟弥觉得自己失策。
喊他过来陪坐,明明是想让黑心资本家也体会一把被人压榨的苦,将心比心,但看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苦?他分明乐在其中,像成年人返璞归真在玩过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