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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766 字 2023-07-08

沈弗峥说回城南。

等洗完澡,人清醒了一些,老林还在客厅侯着,很担心他:“要不要请医生过来看看?”

他淡淡说不用,穿着深蓝如墨的两件式睡袍,长度过膝,宽松裤脚垂在脚背上,因面部表情匮乏,显得格外冰冷苍白,从慧姨手里接过一杯温水,径直走向负一楼。

慧姨屏了一口气,没忍住提醒:“沈先生,您今晚不能再喝酒了。”

他回身,示意手中的温水杯。

负二楼那间布满昂贵瓷器的玻璃房子,看起来像博物馆,但里头其实放了一张躺椅,这栋别墅里的佣人都知道,对于沈先生来说,那更像一间睡眠室。

早几年,他回来这边的次数不多,但凡晚上回来,要么在藏酒室,要么就在这间玻璃房子里面待着,佣人有时从负一楼的栏杆边经过,往下瞧,便看见他躺在靠椅上,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

他仿佛对那些回溯历史的天价艺术品并不感兴趣,合着眼,任由那些脆弱精致的瓶樽,无意义地,远远近近地陈饰他在身边。

如此躺个几小时,再出来,沈先生会变得特别平静。

现在他很少去了。

慧姨想想,大概大半年了,上次是去年八月。

那回沈先生出来,不像以前那样,虽然也不说话,但那种平静并不能叫人安心。他在客厅又坐了很久,最后打电话叫盛澎过来。

隔天就去了州市,备上厚礼,说要看望什么人。

到月底才从州市回来。

回来之后,他状态看起来很好,好似州市那里也有一间这样价值连城的玻璃房子。

应当更昂贵。

所以叫他平静的功效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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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弗峥城南这栋别墅,第三次过来,钟弥无心看孤岛一样的灯火,她仿佛成了流落海上的飘零船只,只迫切想要上岸。

去问候这岛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