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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腔 咬枝绿 802 字 2023-07-08

钟弥不经事,真没架子,也懒得谦虚,被他宠到无法无天那两年,没少在外洒洒水。

那一笔字,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能请动钟弥动笔,便能说明和沈先生私交甚笃。

奉承话一箩筐一箩筐地收,旁人夸她一字千金,她很知道自己金贵在什么地方。

荣华浮云来,富贵淌水去,执笔碾碎,从不过心。

后来想想,不记得那些年自己都写过什么,春风大雅,秋水文章,都是虚妄。只记得,每个场景里,她都要看向沈弗峥。

她要看他来确定,游乐园还没打烊。

那年京市的春天来得很迟。

到三月,晚上结束课程回来,钟弥还会紧裹着外衣觉得冷。

但这冷,是薛定谔的冷。有时候沈弗峥开车来接她,她就不觉得冷,顶大风往车边跑都一脸笑。

出租车和老林都没有这个效果。

钟弥干脆不要老林来接。

她周末周六要去机构上课,教小朋友跳古典舞。偶尔去公寓楼下的咖啡店坐坐。沈弗峥给她安排的营养师,钟弥跟她斗智斗勇,五次有三次拒绝她上门做饭,就算被磨到对方提菜上门,钟弥也不肯乖乖接受教育。

人家说她多油多糖吃得不健康,钟弥便笑着吸大杯果茶,知错不改,还要说:“可是我已经很快乐了,不健康又有什么要紧呢。”

平时盛澎蒋骓也经常喊她出门玩,她有时去,有时不去,全凭心意游离在这个圈子边沿。

那晚去的是一家新开的夜场,是蒋骓之前那个恋爱三周年的发小开着玩的。名字起得又雅又俗,铆足劲往风尘里蘸。

钟弥念那名字,不掩嫌弃。

盛澎听了,笑说:“那改明儿你给提个字,咱叫人挂张新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