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春天的小花,不知道夜降寒霜是什么滋味。她也没有概念。
沈弗峥已经意识到他们不该再深聊这个话题,可钟弥疑惑地望向他的眼睛,无形中,有一种诱惑力。
诱惑人去展现恶。
去测试这双纯然眼睛能承受住什么,会有怎样的反应。
“可能也不是不喜欢。”
沈弗峥以温和有秩序的声音说着,“是不信任,觉得我们会变坏,无论他付出怎样的真心,即使是最亲近的人,终有一天都会背刺他。”
钟弥不能想象这样的亲人关系:“为什么?哪会那么坏?”
“为什么不会?”
沈弗峥看着她,缓缓说出一句话,“只有当过坏人的人,才最知道人可以有多坏。”
脑子里轻轻地轰了一声,钟弥瞳光微缩,尽力掩饰着那一刻被冲击到的错愕。
他像是后悔,伸手去抚她的脸。
钟弥不高兴地蹙起眉,抬起手,她准备去抓他那只手的时候,他几乎就在一瞬间做好了心理建设,小姑娘嘛,被吓了一下,想一个人缓缓也符合她性格。
他正准备把手拿开。
可是钟弥并没有如他想象那样。
她抓住他手,却没松,只是很依恋地将自己脸颊按在他掌心里轻蹭:“所以你爷爷对你不好吗?”
很多很多年,他已经想不起上一次这样喉咙暗自吞咽,却说不出话的语塞瞬间,是什么时候了。
良久,他终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