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年纪小,胡说的嘛。”
“不是胡说。”外公摸摸她的头发,“外公今早还跟人夸你呢,顶聪明的,学什么一点就会,就是一样不好——三心二意,不肯用心钻研。”
今早?那就是跟沈弗峥夸的自己?
钟弥神情微微一变,还没来得及摆听训的态度,外公又夸她,话语却意味深长。
“你这样也好。”
“人啊,一旦费心钻研什么,就会被什么困住,不自由,不开心。”
外公是看着她说这句话的,钟弥却有种直觉,这感慨由另一个人而生。
他是那个被困住,不自由,不开心的。
钟弥脑子里闪过一瞬音像,脱离情/欲,只闻叹息。
“好不了了,弥弥。”
之后有关沈弗峥的画面便不受控的浮现脑海,钟弥垂下眼睫,捧起茶杯,微涩的茶汤刚沾湿唇沿,在极短时间里,她想到一个合适的问题来切入。
“蒲伯刚刚说,今早那位京市的沈四公子来看您,我忽然想起来,他暑假来州市,帮过我的忙,我给他和他的朋友当过导游,嗯……这位沈先生写的字,居然和我一样,外公,你不是说,只在他启蒙的时候教过他吗?怎么会那么像呢?”
外公神思浮远,面容平和地说:“家里找人特意教的。”
钟弥声音虚虚的:“他……那么喜欢外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