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厢里一时寂静,木楼结构的菜馆隔音差,更能听见外头热火朝天的推杯换盏。
沈弗峥将视线转向窗外,那是一处喜宴酒楼,电子屏的红字还在动,钟弥吃饭的时候好几次看过去,眼神落得远远的,又像玻璃一样透着情绪。
他没说话,把手心伸过去。
无声地,等着钟弥伸手来搭。
刚一将手掌懵懂放上去,便被他握住,钟弥有点无措,低声问:“很难吗?”
是什么很难,戒烟求健康?还是陪她很久?
沈弗峥捏了捏她的手,看了眼半冷的餐面,干脆起身过来,相握的手一提,将没反应过来的钟弥抱住,他面朝着窗外黑暗夜色灯火,将光明的那面留给她,倏然,轻轻喊她:“弥弥。”
“嗯?”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陪你很久很久呢?”
他声音更低了,低得诚恳,低得温柔,似眼前纸面灯笼里的暖光。
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没那么大的本事,无法成为沈弗峥世界里的一盏灯,没办法替他照亮前路,但是他想握她的手,那么她愿意陪他走这一程。
从年前到此刻,不说脱胎换骨,起码她想清楚了很多事,也做好了一些选择。
爱或许不该是卑微地自甘渺小,但也不该轻易地放弃毫末。
吃完晚饭,从店里出来,想着从这里到陵阳山车程不远,钟弥提议去逛庙街。
元宵是大节庆,会组织不少活动,比往常都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