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将电话挂了,踩完剩余几阶楼梯,裙角飞扬,往门口去。
冬树萧索,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牌挂着她的假生日,还好他这次开来的车是这辆a6,不然换那辆宝驹来,摆门口,实在太招摇。
钟弥上前弯身,拉开车门。
车内的人,相较年前分别时,头发修短了一些,鬓角干净,一身钟弥从没见过的深灰正装,衬领洁白,缎面领带在凸起的喉结下方系得严正,严正到越是不多露一寸皮肤,越是有欲盖弥彰的禁欲之感。
质地精良的黑色大衣裹在身外,更显拒人千里之外的清贵疏离。
偏偏这样的人,侧过头,看向车外的钟弥,俊朗面容上露出一抹温和笑意:“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到要这么发呆吗?”
钟弥藏赧颜,拢裙角,坐进车里小声说:“我是没见过你穿得这么正式。”
有些话还是要老林来说味道才不一样。
“沈先生今早在南市开会,一结束就让开车过来了,本来中午能赶到的,今天路上太堵。”
钟弥刻意忽略他这一路的跋涉辛苦,不作任何感动,只专注于他的衣着打扮,调侃问着:“开什么会需要穿这么好看啊?”
“对方是个很讲究的法国人。”他低一些头,问她,“好看?”
视线落在钟弥身上,又觉得她目光古怪,盯着他的裤子,像走神了。
“在想什么?”
钟弥回过神摇头:“没什么,刚刚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着急上厕所的小男孩,我今天不是很忙,那你堵车过来的,待会儿是不是就要走了?”
“嗯。”
南市的项目由他牵头,彭家出力,上午跟外国资方开完会,晚上他还得为彭东琳牵线,去他二伯沈兴之家里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