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阵脚全乱,忘了所有告诫。
沈弗峥那一刻是什么反应她都没有细看,仿佛眉头微收,是心疼她的鲁莽,还是不解她的愤怒?她不想、也无法计较其中的意味。
钟弥只觉得缺氧,像鱼缸里吸吐呛食的小鱼一样,被周遭水压挤得腹部凹陷,不得喘息。
她一秒都不能在这个空间里多待,丢了鞋子跑出去。
没走多远,身后就开来一辆车。
黄色的大灯照着窄窄前路,高级住宅讲究私密性,森森黑暗,仿佛走不到头。
钟弥对这辆黑色a6印象深刻,初见只觉得这人低调,现在想想,以他的身份,真是低调到没形容了。
驾驶位的车窗降下去,是老林。
那一刻,钟弥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愣愣站在路边,贴身的毛衣裙不隔风,降温欲雨的夜风吹得人通体发凉。
老林很担心她:“钟小姐,您去哪儿?我送您吧,待会儿可能要下雨。”
她已经不介意自己再俗一点了。
“沈弗峥叫你来送我的?”
老林下车,替她拉开后座车门,说:“是啊,沈先生很关心您。”
嗤。
老台词了。
可这一回,钟弥嘴角连一抹生硬的笑都挤不出来,更别提,礼尚往来地调侃回去,说自己也关心他。
“不用了,替我谢谢沈先生吧,他真是一个好人。”
钟弥不上车,老林也不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