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和沈弗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本心里,钟弥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撕破脸皮不欢而散的那种人。
可她也想了,真有当面对质这一天,沈弗峥要怎么跟她解释?或许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未婚妻要找得力的,心上人是自己喜欢的。
俗也不俗。
哪怕他真拿她当一时兴起的消遣,也能讲得体面,怎么不算是最大的诚意呢?
钟弥捂着脸,团着腿坐在宿舍椅子上,人伏在膝头,骨头缝里发冷,真切体会到京市难得几日的好秋天过去了。
一直自认清醒,这一记当头棒喝算是给她的自视甚高上了一课,从认识沈弗峥开始,她就不受控地在为这个人美化。
连人家有没有未婚妻都不问一句。
她多信他。
她以为他是外公的客人,他尊敬外公,至少不敢对他的外孙女胡来。
可这份所谓尊敬,由何而来,或真或假,她从没有去想,也没有去问,无根浮萍一样,不过是肤浅地,自以为地,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好人罢了。
都是感觉。
感觉是虚的,来得快也去得快。
再一想,那什么是真的?那位漂亮千金的身份是真的,人家的爷爷,显赫到不能妄加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