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真的听出来你刚醒了。”
她怀疑他说这话时在笑,事实也是。
她那种有分寸的待人礼貌,在他类似宠溺式调侃的话里,终于消磨干净。
她顺着这种纵容,说话底气都足了好多:“那你等吧!反正我会很慢的!”
“不要紧,多慢都行,大不了就挨到晚饭,你慢慢来。”
乱拳打到棉花,大概就是这个效果。
钟弥应了声,正准备挂电话,忽然从他这句“挨到晚饭”想到他之前说的“改变主意”。
下床的动作一顿,她腿悬空在床梯上,问:“你是不是已经吃过中饭了呀?”
“遇到对胃口的人,多吃一顿又怎样?”
那种甜,像舌头上化开的糖粉,猝不及防咽下口水,甜味突如其来,几乎溺毙嗓子,需要很长很长时间才能从味蕾中淡去。
钟弥好半天憋出一句话。
“那我去洗漱了。”
这顿饭,在下午两点半才吃上,考虑到要是往远的餐厅折腾,可能三点多才能拿起筷子,钟弥的饥肠辘辘已经不能接受舍近求远。
她真的饿了。
从学校跑出来,见到沈弗峥停在路边的那辆黑色a6,她上前弯腰,敲车窗,玻璃降下去。
车内的男人看着她:“比我想象要快。”
钟弥还没说话,肚子先咕咕叫了两声,他目光盯过来的时候,钟弥先一步拽开他的车门,请他下车:“你也听到了,我有点着急吃东西了。”
所以她建议用餐的地方就在学校附近的饭馆,那地方离学校不远,只隔一条商业街,是开在老居民区外圈的底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