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弗峥看着她说:“刚刚不是说喜欢红鱼?”
那位中年老板接话问:“看上那只了?”
钟弥没反应过来,怔了下:“要吃这个鱼吗?”
沈弗峥失笑:“我没这么残忍。带回去养?喜欢吗?”
喜欢的东西多了去了。
“喜欢就能带走吗?”
沈弗峥道:“你先往大了说,我去跟人商量。”
那位老板掌心转着核桃,在一旁笑眯眯捧场:“要是真喜欢,改明儿我叫人把这整个玻璃缸都送过去。”
可能受成长环境影响,她对恭维抬举有种天生的警觉,或者讲难听一点,是一种自知匮乏的被动。
那不是她该得到的东西。
是泡影。
是鱼缸里下潜的香饵。
她觉得那尾鱼张嘴求食的姿态不好看。
这骨气来得无端又矫情,叫人心情烦闷。
恰好此时,侧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又有来客,老板招来经理叮嘱,跟沈弗峥先说了告辞,最后一眼落在钟弥身上。
世故笑容里似乎有些高看一眼的意思。
周身绕来一层冷意,可能是在绿荫处待得过久,钟弥抚上手臂,挤出一个淡淡的表情跟沈弗峥说:“我不要这个鱼,我刚刚只是开玩笑。”
“这玩笑不好。”
钟弥心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