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蜻蜓的翅膀。”
钟弥唇瓣小幅一动,怀疑自己听错地微愕住:“什么蜻蜓的翅膀?”
他的声线并不低沉,但有种奇特的秩序感,好像缺乏情绪,又好像这本身就是一种情绪。
他用这样的声音慢斯条理回了答钟弥的问题。
“你现在的耳朵,像蜻蜓的翅膀。”
透明,敏感。
越是静止越引人触碰。
钟弥摸上自己的后耳廓,热度不减,甚至还摸到血管鼓噪的息动。
如果形容正确,那此刻,蜻蜓应该在高频振翅。
船还靠岸在等。
钟弥的朋友姗姗来迟,男生短发留得稍长,身形细窄,穿月白长衫,抱琵琶,鼻尖都是汗。
他匆匆踏上船,惊出一点动静,案上的茶水颤动。
他跟钟弥道歉来迟,又拭着汗,跟众人介绍自己,谈不上大方,更像是免不了的职业习惯,硬背了两句漂亮话叫人点曲儿。
蒋骓坐得最近,接过单子,递给沈弗峥:“四哥你说听什么吧,这风雅我不懂啊。”
没办法,蒋骓的妈最恨风雅,最厌的乐器就是琵琶。
沈弗峥望钟弥:“导游推荐?”
钟弥当仁不让,日常她就少有纠结为难,立马做主:“那就听《琵琶语》吧,点的次数是最高的,对吧小维。”
她叫小维的朋友点头说:“嗯,外行人一般都很喜欢听这个,很好听的。”
“弥弥,你这朋友很会贬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