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又要下雪了。”相思闷闷道,她不喜欢冬天,太冷了。
李文翾“嗯”一声,“夭夭随了你,畏寒。”
相思嘟囔一句,“也?不随点好的。”
两个人?慢吞吞地走,他一边走一边告诉她:“出凤仪宫了,往右走,到?梅园看看,前几日?的雪还没化干净,路上有些湿淋淋的。墙头上蹲了一排雀儿,瞧着话比夭夭还多……”
相思看不见,却又好像看见了。
冷风实在是割得人?脸疼,相思把脸埋在他脖颈里,骤然感慨,“看不见也?挺好的,平日?里我要是这样赖着你,多惹人?笑话。现在旁人?笑我我也?看不见。”
李文翾简直太了解她,“懒得要命。”
相思不愿意承认,张嘴咬了他一口。
“孤所求的,也?不过是同?你岁岁年年,互相依偎。却总是忙不完的事。”
相思哼唧了两声,“人?总是不知足的,这样就很好了。”
李文翾沉默片刻,“你其?实并不大?快乐。”
她这些年总是失眠多梦,心?绪不佳,因而肝气郁结,脾胃也?不大?好,否则也?不会只是染了风寒,就突然失明了。
大?约身体底子?一直不好,相思身体总也?养不起来,心?情?哪里好得起来。
“阿兄说得好生奇怪,谁又能时时开心?愉悦呢?我这一生虽不大?顺遂,可大?体还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好命人?,若我还自怨自艾,岂非太不知足。”
李文翾抬头看了看天,今日?难得晴朗,太阳稀薄地照下来,宫墙深深,连天都显得窄小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