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踽踽独行,在?先帝昏庸无能的?那些年,独自撑着这江山,其实?就连娘娘也帮不了他什么。
可娘娘就像夜归的?旅人盼望的?家中的?那盏灯,风雪夜里一团小小的?篝火,一个慰藉。
起初或许只是这些。
后来渐渐滚雪球一般,爱意滋生,越滚越大。
都说高?处不胜寒,身?居高?位,身?边人所做的?一切便总是似有所图。
可娘娘不一样,陛下在?她眼里,永远是那个会关心她睡不睡的?惯,吃不吃得好,陪她难过,逗她开心的?阿兄。
她什么都不图,她并?不富有,却圆融自洽,自身?丰足,甚至能分些爱给陛下。
而陛下坐拥江山,却常常不知?道能给她什么。
徐衍想,大抵情至深处,便总带着苦。
因其太过美好,而现实?总是要更磋磨。
到了明德门,从?马车换成轿子,相思觉得不舒服,于是陛下让停了轿子,他弯腰,把人抱出来。
“也没有很不舒服……”相思小声说,“阿兄你这样不好,会被人议论的?。”
她总是为别人着想。
李文翾抿唇,心道,他只怕没机会再?抱她,谁爱议论便只管议论去。
“中宫无德,惑乱陛下,累及朝政,天理不容。”相思学着那些谏臣的?语气说话。
李文翾忍不住笑了声,“你倒是很看得起自己。”
相思撇嘴,“陛下觉得我没有做妖后的?天分?”
“你觉得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