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阿兄, 和夫君。
他的爱慕和怜惜就像是个牢笼,牢牢地?困住她, 也困住他自己。
相思从梦里惊醒,大口喘着气,李文翾豁然起身,紧张无措地?看着她,两?只手无助地?悬在半空, 不?敢碰她, 却还?强自镇定着:“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相思眼眶里蓄了?泪,拉着他的手, 放在自己的脸颊:“阿兄,宫里太闷了?, 明日?,我想去别苑住几日?,你陪着我,好不?好?”
李文翾应道:“好。”
燕山别苑的行宫许久没有?人住了?,李文翾一早就嘱人去打扫,相思今日?里撑着精神,难得愿意去院子里坐坐,人在病中总是难免生出哀戚之?意,她觉得这个秋日?,实在是格外的萧瑟。
院中的梧桐叶子已经黄了?,相思坐在树下,元元和冉冉都小心翼翼地?靠近过来,轻轻蹭一蹭她的腿,似乎连它们都知道,她十分的虚弱,连跳上她腿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轻缓。
相思最近腹痛越来越明显,走着坐着都难缓解,她知道自己强忍着只会惹他更担忧,可对于他也无能为力的事,她还?是只能选择欺骗他,告诉他自己状况还?好。
她捂着腹部,腰深深地?弯下去,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立刻死去,也好过受这种折磨。
太医说?像是肠痈,但又不?太一样。
她总觉得那里像是长了?个东西,她偶尔会做梦,梦到某种不?知名的小动?物从里面啃食自己的脏器。
之?前有?个民间的大夫说?可以剖开肚子来看看,太医觉得荒谬绝伦,根本没让他说?下去。
相思却还?记得他的名字,叫师中仁。
师太夫住在城郊的乡村,是个游医。
要动?身去别苑的时候,李文翾亲自检查了?马车,然后抱她上去。
相思搂紧他的脖子,近乎贪恋地?用脸贴了?一下他的胸膛,“连你身上都是药苦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