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想?起来,便忍不住跟阿兄讲自己那邻居:“那娘子属实是个奇人, 奂阳那地界,接近北漠了?, 植被稀疏,她家里却花团锦簇,芳草如茵,枝繁叶茂的,花花草草小动物们似乎格外偏爱她, 随便养些?什么?都能活。这猫的母亲还是自个儿跑去?她家的, 赖着不走,她就?给养着了?。那年生了?四个小猫,我就?带了?些?礼, 上门聘回来了?一只。”
这只最孱弱,却最倔强, 小小一团,看起来却十分?神气,跟阿兄很像。
看一眼就?觉着像。
又或者,她大约真的睹物思人吧!
说着,她叹口?气,小声嘀咕道:“罢了?,我同阿兄说这个做什么?,阿兄也不会爱听的。”
李文翾却捉住她的手:“你怎知孤不爱听?孤爱听的紧,你却巴不得什么?都不说,孤在这儿深宫高墙里困着,瞧着每日里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其实连城门都没出过几趟,这天下在书上,在耳朵里,却从?来不在眼里。”
他低垂着眉目看她,眼神里带着几分?埋怨,和几分?自哀。
相思心一软,把元元的爪子举起来蹭了?蹭阿兄的下巴:“阿兄比我见多识广,我说那些?,倒显得班门弄斧,好不怪异。”
“不怪,多说些?,孤爱听。”想?知道她每日里都在做什么?,想?什么?,哪怕是现?在离得这样近,依旧会想?。
何况是那两年,她不在身边,他看不到她,派去?的探子也只知道些?皮毛,他第一回 体味什么?叫思念,仿佛心里爬了?成千上万只的蚂蚁在啃噬他的心脏,让他心烦意乱,不得安枕。
怕她年纪小不经事,被族中长辈欺压,怕她身娇体贵,在奂阳呆不惯,又怕她寂寞无聊,与?他人生出情愫。
每日里靠政务麻痹自己,一边厌烦这无休无止的争斗,幻想?着什么?都不管了?,去?找她,与?她双宿双飞,天涯海角,天地浩大,想?去?哪里去?哪里,可另一边又是乱如麻的朝局,你争我夺,汲汲营营,他若撒手不管,谁能担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