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翾先是愣了一下?,继而仰头笑起来,然后?拍拍她的?脑袋:“我还用不着去花你的?钱,自个儿留着,以后?不要再?同任何人说这种话,没有任何人值得你信任,便是我也不行。”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阿兄是太子,深知再?亲厚的?关系都可能包藏私心,没有人是永远的?朋友,也没有人是永远的?敌人,因而与人交往,总是保留三分。
那时年纪小,突然生出些推人及己的?悲伤来,问道:“那同样,阿兄也不会完全信任我,对吗?”
李文翾蹙眉,沉默很久,却是很严肃地把她叫去了书?房:“姌姌,这话我只同你说一次。你对我来说并不一样,我可以全身心相信你,爱护你,但本宫是太子,我不防备你,除了因为你对我重要,也因为即便最坏的?情?况,你也对我造不成太大的?威胁。但你不一样,即便我说我会永远护着你,那也只是我的?承诺,我要你对任何人有戒心,是希望你有自保的?能力。我既做你阿兄,便托大教导你,懂了吗?”
相思点?点?头。
阿兄偶尔还是很正经的?。
相思挑好了礼物,给?姑母带了一对儿镯子,一件玉如意,带了几匹进贡的?布料给?嫂嫂,堂兄的?字画,小外甥的?长命锁。
叫念春一一装起来,明日带上。
姑母晚上的?时候托了下?人递了书?信进来,相思就着烛火仔仔细细地看,姑母说奂阳那边一切都好,只是芜源蔡家老夫人递去消息,说蔡小公子本欲盛春时候前去探访,不料很快随父被征召入京了,后?得知她入主中宫,盼望能代为照拂一二。
两?个人见过面,相处尚可。
相思叫了人来问话,紫宸殿的?小太监却并不知道,每年调进调出的?官员不胜枚举,蔡家也并不是鼎盛之家,估摸着征召过来也是小官小吏,不知道也正常。
只是相思嘀咕,别不是阿兄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