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正酣,阿兄作为太子不好不露面,他嘱咐她躺下休息一会儿,他去露个脸就回来。
可惜不知被什么绊住了手脚,他被灌了酒,醉得一大糊涂。
回了寝殿却还是先问相思如何了。
相思本就不严重,不过是借口不想在宴席上待罢了,这会儿早无事了,听徐衍说殿下醉得厉害,却不叫人进去伺候。
他一贯的毛病,不喜欢内殿待人。
相思思忖片刻,穿戴好衣服过去寻他。
寝殿内昏昧,他睡觉不大喜欢掌灯,吹灭了好几盏,只剩下角落一盏灯羸弱地亮着。
阿兄扯了衣襟,鞋履都未脱,蜷在床上,面色潮红,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什么。
相思听见他叫自己名字,以为他同自己说话,凑近了听,于是便听到他喘着气说:“姌姌,腿抬起来些。”
相思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但总觉得那梦不大是好梦,他那语气,那气息,她只觉得她脑袋里炸起来的烟火比梅园的响亮。
她落荒而逃,再也不想管他了。
第十九章
相思回忆起那时候,又觉得甚是好笑。
大周自祖皇帝开始民风就颇开放,男女之事避讳得少,少男少女互相爱慕,暗自肖想,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可阿兄那时虽就有些不大正经,可大多时候却严肃深沉十分冷峻,因而相思实在不太能想象,他其实背地里揣着这样心思。
她那时当真是吓到了。
不过如今成了婚,她合该狠狠嘲笑他才是,竟还是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