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浮华里,她安静坐着,倏忽觉得这样热闹辉煌的皇城,仿佛从来都不属于她。
皇室的儿孙献祝词,相思也被推着上前,她说了什么,自己都记不大清,她虽安静沉默的时候多,可到底跟着太子一同进学的,嘴并不拙,称颂毕,皇帝龙颜大悦,要赏。
这就是君,是赏是罚,全凭他的心情。
陛下这些年,只想听他想听的,越发刚愎自用,好大喜功了。
阿兄的抱负,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施展。
相思不知道。
她只是个被养在富贵里的女子,可虽无能为力,却也懂得有时候退即是进。
她伏地叩拜请别的时候,高座上独酌的阿兄,分明额头青筋凸起,徒手捏碎了琉璃盏。
两年里,相思始终不敢回首当日情景。
她始终,始终是怕他怪罪她的。
朝中诸多头疼的事等着新帝决断,他却点了一队人马,一路疾驰迎来,反复问传信官:真的快到了?
路上足足耽搁两个月,传回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他皱眉,他甚至疑心祝相思是故意拖延,不愿意回京城,不愿回到他身边。
可两年他都等了,两个月又如何等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