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身子一抖,险些忘记该怎么开口,片刻方发着颤应道:“是……臣女在。”

杨世醒道:“父皇。”

陛下嗤笑:“怎么叫回父皇了?方才不是还自称罪人吗?”

他立即改口:“陛下。阮姑娘是凭着对世醒的一腔真心跟过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请陛下明鉴。”

“不知道?”陛下重复,似乎对此说法颇有兴致,“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要把她带过来和你一起领死?那她的这腔真心可是都错付了。”

阮问颖见势不好,连忙抬首道:“回禀陛下,臣女——”

陛下用手势阻止了她:“再者,颖丫头是朕的外甥女,舅甥之间说话,何时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插嘴?”

他看向她道:“颖丫头,舅舅问你,方才的那一出戏好不好看?”

杨世醒略微提高了声音:“父皇。”

“你住口。”陛下指指他,示意他不要说话,把目光重新落回到阮问颖的身上,询问她,“颖丫头,你说说,方才我们杨家的这一出戏,好不好看?”

阮问颖冷汗涔涔,觉得自己正在经历一场艰难的拷问。

陛下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是有什么用意吗?她应该怎么回答?

“怎么,”陛下看着她,“回答不上来?”

她手心发麻,大脑一片空白:“臣女……臣女……”

或许越紧张越喜欢胡思乱想,在如此一个紧要的关头,她明明什么回答都想不出,却还是分拨了一点思绪出去,想着,她总算是知道太后先前的心情了。

难怪太后在开始时尚能理直气壮,到最后却连强撑颜面都做不到。原来面对天子是一件这么艰难的事,杨世醒是怎么能那般轻松,没有一点胆怯与害怕的?

对了,杨世醒。换成是他,会如何回答陛下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