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宫里能说得上的皇子除了我只剩下杨士涉,杨士涉早已娶妻,又一向不显什么能耐,两相对比,她可不就选择我了?”杨士涉是端王的名字。

阮问颖听得一阵唏嘘。

这唏嘘不是为了太后或端王,而是为了顾婧柔。

身为承宗嫡女,顾婧柔不可谓不努力,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在太后的心里始终是一件利用品。

只要能用她来换取利益,不管是让她给杨世醒当妾还是给端王当侧妃,太后都愿意出手促成。

难怪顾婧柔在说起太后时脸色那么僵硬,话语里也不再维持着恭敬,摊上这样一个急着把自己推出去数银子卖的长辈,的确很难不在心里生出怨恨。

相比较而言,真定大长公主都显得和蔼可亲了,至少她想的从来都是让阮问颖当正妻、当皇后,而不是什么妾室侧妃。

一直以来,阮问颖都以为太后偏疼顾家,毕竟她替顾家解决了许多麻烦,去岁在宜山夫人讲会上闹出事的顾语兆,也是多亏了她这位老人家才出了大牢。

想在想想,太后不是偏疼顾家,而是不得不这么做。顾家身为太后的母族娘家,一旦有什么不好,太后也要受到连累,就是不想管也得管。

能够得她真心关照的,恐怕只有陛下、信王与安平长公主三人。便是这份关照,也比不上她对自己的一半真心,她最看重的还是她自己。

“我真是想不明白。”阮问颖缓缓摇头,“她厌恶你厌恶了你这么多年,到了要下手害你的地步,如何好意思中途转念?难道她以为你会就此对她感激涕零,和她尽释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