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盘面上定了一会儿,下意识想要应子,伸手摸了个空,才发觉阮问颖把两罐棋盒都挪到了她自己的手边,在自己同自己下棋,当下有些讪讪地缩回了手。
阮问颖瞧他一眼,把装有白子的棋盒推过去。
徐元光含着些小心地看了看她,确认她此举没有什么深意之后,才取出棋子往盘中落去。
他闷声朝她道谢:“昨日宜山夫人的讲会上,还要多谢你……不然她不会过来见我。”
阮问颖垂眸应子:“不必谢。你与晗姐姐之间的事全凭晗姐姐做主,与我没什么干系。要谢就谢你自己吧,总算得了个功名,要不然就是宜山夫人再办十次讲会,晗姐姐也不会见你一回。”
徐元光坚持:“我知在她心里父母家人是第一位,与你尤其感情深厚,但凡你摇一下头,她都不会再和我有牵扯。这一声谢,我该道。”
见他如此,阮问颖便应了他的这声谢。
她心里生出几分感慨,身为一母同胞的兄妹,徐元光与徐妙清性情这般迥异,到底是后者管教太松,还是前者天生心地如此?抑或现在的徐元光只是从前尚未被嫉妒摧毁的徐妙清?
她抬眸瞧他:“你也别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原本你和晗姐姐的事就没得到长辈的认可,现在还有这么一桩事在中间挡着,你想要真正和晗姐姐百年修好,道阻且长。”
“我知道。”徐元光低低应了一声,在棋盘上放下一子,面容是难得的沉静,“明年的春闱是我唯一的机会,我一定会把握住。”
闻言,阮问颖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那我就在这里祝你心想事成了,希望你不要让晗姐姐真心错付。如你胆敢辜负她,伤了她的心,我绝不会饶你。”
徐元光伸指起誓:“不会。天地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