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了一会儿是旁敲侧击还是直截追问,最终选择了偏于后者的故意刺激。
徐妙清是还清醒,没有疯狂,但也已经相差无几,她只需要放上最后的一根稻草,就可以轻易引起山崩石落。
她道:“这么说来,全都是你自己的错。是你没有勇气反抗家族强加在你身上的枷锁,才会导致你承受不住、心生恶念,是你自己的怯懦害了你,与我无关。”
徐妙清果然被她激怒,把铁链挣扎得更响:“是我自己?怯懦?你说得轻巧!倘若换作是你的家人要求你这么做,你会如何?会背上不孝之名反抗吗?怕是还没有我做得好!”
听到这话的瞬间,阮问颖想起了自己在面对大长公主时的窒息感,以及曾经想退亲而不得时的绝望无助,理解了徐妙清一瞬。
那些长辈的期望和要求,哪怕再不合情理、再强人所难,她们这些做晚辈的也很少能够拒绝,几乎都是默默不语地应承下来,逼迫自己去完成。
不过她和徐妙清不同,她不会因为长辈的期望而扭曲疯狂,哪怕是在她最绝望压抑的时刻,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主动害谁。
更何况还是这种假装和人亲近的小事。
就如她,假装喜欢了杨世醒这么多年,也没有动过想要害他的心思,顶多觉得厌烦,不想见他,从来不会生出恶念。
所以她只理解了徐妙清一瞬,情感就重回了冷漠,并且敏锐地意识到自己想要的真相在即,只要再添上一把火——
“我的家人不会要求我这么做。”她用一种置身事外的语气道,“他们从来不会勉强我做不愿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