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醒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他们被关起来不满两天,还不到下重刑的时候,需得循序渐进,才能问出来不一样的东西。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阮问颖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我不是在催促你,是想问你,你一下连审他们三人,于朝堂之上可有什么阻碍?比如——徐大人之类?”

杨世醒微微笑了:“没有。你不用担心。徐茂渊得知此事,连夜入宫觐见向我请罪,说都是他教女无方,才会致使其闯下如此祸端,让我一定要加重惩处。”

阮问颖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好像在哪本史书里看到过:“他是不是还主动向你辞官,道子不教父之过,发生如此祸事,他无颜再为人师表、忝占三公之位,愿以此谢罪?”

他含笑应声:“不错。这是正常的戏码,古往今来,儿女犯了事的官员都得走这么一遭,所以我也陪着他演了一出戏,打消了他辞官谢罪的念头。”

阮问颖察言观色,见他笑容明湛,口吻轻和,便知他与徐茂渊之间没起什么龃龉,心头松了口气:“那就好。”

徐茂渊身为辅国大臣,不仅是陛下的心腹重臣,更是他的一大臂膀,为了一个徐妙清就辞官隐退,实在不值得。

她甚至在心里权衡一番后,说出了这样的话:“假使……徐大人有保全爱女之意,你——”

杨世醒没有让她把话说完:“假使徐茂渊有保全其女之意,我会当即让他辞官归故里,得一个响亮的慈父忠臣名头。”

她一愣,有些着急道:“你不必——”

他再度打断她的话:“你别多心,我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为人父母者皆有恻隐之心,这很正常,可他是重臣,为千万生民计,就不能怀有这份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