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惯例?”阮问颖不解。

“巡守九边。”他解释,“是成祖时定下的规矩,让武将和文官一样多地任职,不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以免拥兵自重。中宗时因为朝政混乱被暂时废止了,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

阮问颖对此不甚知晓,但隐隐约约有些印象,想来是在哪里读到过只言片语,又有他条理分明的悉心解释,仔细想了想,便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你说得有道理。所以……你对我们家只是寻常制衡,并不是——”她有些迟疑地笑了笑,不确定把这话直白地说出来好不好,“并不是故意针对,是不是?”

杨世醒抬起头,目光朝她扫来,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轻笑:“也许。”

阮问颖知道他是在故作模样,想惹她着急。她有心不愿让他得逞,可还是忍不住上了钩,催促:“什么也许不也许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并且娇娇抱怨了一句:“你怎么总是喜欢这么吊人胃口?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杨世醒不为所动,重新低下头,翻开一本新的奏折,一面批阅一面说话。

“就是不确定才说也许。我既不是晋戾帝,会对臣子赶尽杀绝,也不是魏德宗,仁义无双到走投无路。我的所有举动,都要看你们家今后的表现来定。”

“我们家表现不好吗?”阮问颖感到不可思议。

他淡淡反问:“你们家表现很好吗?”